初夏时节,在潮汕地区,有一种特色蔬菜颇受欢迎,那就是麻叶。新鲜麻叶用盐水(也有用腌制潮汕咸菜的汁水)汆烫过,然后捞起沥干水分,架锅放油爆香蒜头,倒入麻叶后加入普宁豆酱快速翻炒,一盘锅气十足的炒麻叶即完成。 稍微苦涩的麻叶,具有消食开胃、清热祛暑的功效。汕头市潮南区两英镇禾皋村主产的麻叶以其风味独特、甘醇鲜美、清香爽口、营养丰富,广受消费者的青睐。然而呈现到餐桌上的麻叶,在种植、除害、摘采的过程,却是耗费了麻农们半年来每日每夜的心血。 凌晨2时,是大部分麻叶菜农起床的时间。简单洗漱后,喝上几口白粥,换上雨鞋、手套、护袖套等农作衣物,携上美工刀、电筒、竹筐,他们就往麻叶田里出发。这些菜农平均年龄都在50岁以上,他们或一个人单独行动,或两口子结伴而行,目的地都是往麻叶田里赶。在家与农田之间,一路相伴的除了晕暗的路灯便是天上的若干颗星星。 到了麻叶田,麻农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展采摘工作了。麻叶是喜水的农作物,麻农需要趟着垄沟里的水,猫着腰,在电筒的照明下运用美工刀收取嫩叶。采摘的过程是个细心耗时的活儿,除了要忍受着长期半蹲着腰引起的腰酸背疼、蚊子杂虫的侵扰外,还要仔细鉴别并及时去除掉杂在麻叶菜丛里的杂草,在湿闷胀热的农田中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艰辛。 一般来说,一亩麻叶田可以分成十来个田垄,麻农每晚都要在昏暗的农田里通过电筒微弱的灯光,一垄接一垄地采摘。采摘一垄通常需要一个小时左右,但也这要视田垄的大小而定。麻农们种植麻叶亩数各不相同,每晚决定采摘的田垄数也不尽相同,作息时间也有相应的调整。 采摘了三到四田垄,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凌晨五点,一道耀眼的灯柱在农田里一闪而过,麻农心里就有数:“是采购货车来了”。于是赶忙整理挤压得满满沉沉的麻叶竹筐篮子,开始往公路上的采购货车走去。经过称重、商讨时价、现场交付等流程,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凌晨五点半,刚刚还装满麻叶的竹筐马上空空如也。 四月中旬是麻叶的采摘首季,一年之中麻叶最嫩最鲜美的时候,也是一年中麻叶价格最高的时候。麻农卖出的价格每斤是6到7元,而到了综合市场,每斤麻叶则高达15元以上。算下来,麻农们起早摸黑辛苦一整天是每斤6到7元的收获。一手交钱、一手交货之后,采购货车远去,麻农们在水渠边简单地清洗一下器具和衣物,便陆续往自家赶,这时天边才微微泛起鱼肚白。麻农们回到家后还要为家人准备早餐,打扫房屋,才能稍微放松下来休息。 经过一个上午的休息,麻农又得开始忙活起来了。白天他们需要对整个麻叶田进行放水、除虫、施肥、除杂草,特别是刚采摘过的麻叶,需要马上施放一次肥。当复合肥撒放到田垄里后,麻农们还需要用类似扫把样子的工具,在刚刚撒肥的麻叶田头轻轻柔柔地扫过,好让复合肥全部落到田地里去。而到未采摘的麻叶田垄里除杂草也是个辛苦活。杂草总是极易滋生,尤其是在泥土肥沃湿润的麻叶田垄里,如果缺少了看管,不需三到四天,麻叶田里将会是麻叶杂草参半,一旦采摘的麻叶里混入杂草,那么卖出的价格将会大打折扣。除杂草还需要蹲得更低,盯得更加仔细,再一点点拨开麻叶丛,在杂草萌芽时及时除掉。 时间来到下午时分,站在田地外面的机耕路一眼望去,经常可以看到绿油油的麻叶田里,蹲着一两个人,在田地里缓缓挪动,那就是他们在干活的样子。等到他们忙完,时间已到下午六点左右,此时太阳已西斜,初夏的天空也开始泛起昏黄。 这是禾皋村麻叶菜农的一天,他们用披星戴月守护舌尖上的夏日美味。斗移星移间,时间改变着麻农们的容颜,不变的是那片绿油油的麻叶田和那份赖以生存的坚守。 来源 | 南方+编辑 | 周佳欣 在这里 看懂潮南 更多资讯 请关注“最潮南”APP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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